棠梨

看的最远的地方0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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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池里的水倒映着老旧的白炽灯,浴室里传出孩子打闹的声音,隔壁健身房里传来教练的叫骂声,墙面上距离省运会还有多少天的电子倒计时牌早就坏了,显示数字的灯牌闪烁出不知何意的鬼画符。泳池中间挂了一条彩旗,划分出少体校自己的训练队泳池和对外开放的泳池,对外开放的泳池里很多小孩子跟下饺子似的,平均一个教练带着六个孩子学游泳,而训练池里的孩子游的几乎不停歇。



徐行太熟悉这一切了,作为曾经市游泳队的队员他知道泳池的水深最深的地方只有一米四,而来学游泳的孩子只会在一米深的浅水区呆着,五六年都没吃过什么要救生员下水的事儿了。救生员都是暑假工,大多都是少体校的孩子考上了大学过来做,每个月工资就那么三瓜俩枣,基本就是个摆设。



徐行坐在池边的椅子上,低着头刷了一会儿手机,没听见三声尖锐的哨响和一声明显不正常的入水声。



等徐行回过神来的时候现场已经吵的谁都听不见谁说话,游泳池边一大群本来在门外围观的家长涌入,将一个少女和一个孩子团团围住,孩子从岸边不小心滑入深水区,刚被送到妈妈怀中,受了不小的惊吓正在大哭,少女站在泳池里,身上穿的是少体校发的淡粉色工作服,被人堵着一时间也上不了岸,在大喊这什么试图维持秩序,徐行认出少女之前是跳水队的叫赵琼羽,回想起刚才的三声哨音和一声不正常的入水声,脑子翁的一响,跳起来跑向人群。



好不容易从人群开出一条道,让赵琼羽得以上岸去换衣服,闹这么大动静现场经理早就惊动了,正在安抚情绪激动的家长的现场经理是个瘦高个儿的青年,工作证上写着名字叫安竹芒,看着很年轻,文弱书生的模样,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靠的年纪,家长质疑的声音不断。青年却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左支右绌,道歉也始终是不卑不吭的模样。徐行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,看着青年给人道歉劝导。一片空白的脑子里飘过黑色加粗的两个字———完了。



等到人群终于散去,安竹芒转身上下打量了一下眼神空洞的徐行,救生员的工作服是速干衣,徐行的从头到脚都是干的,实在不像是下过水的模样,安竹芒走到徐行身边问:“谁下水救的人?”徐行回过神来,嗫嚅着答到:“赵琼羽……”安竹芒点了点头,向徐行伸出手:“工作证给我,今天你不用上班了,下水。”



徐行一震,试图辩解:“我没带泳衣,泳帽泳镜都没有……”他越说声音越小,直到消失,他从脖子上取下工作证递给安竹芒。



安竹芒冷冷的看了徐行一眼,说:“行,我去给你找泳衣。”徐行抿了抿嘴,到底没敢说什么,离开游泳队有两年多了,照理说安竹芒不做教练也有两年多,可是安竹芒冷了脸在徐行这里显然是余威由在。



安竹芒的效率很高不到五分钟就给徐行弄来了全套的游泳装备,徐行不情不愿的换了衣服下水,这个时候少体校自己训练队的孩子训练已经结束了,训练池里就徐行一个突兀的立着,再过个十几分钟来上课的孩子也要下课了,接下来是午饭时间,安竹芒蹲在泳池边看着徐行道:“五百米自由泳,什么时候游完什么时候上来吃午饭,要是游完食堂里已经没饭了,那你也别吃饭了。”



徐行看着安竹芒的神色没看出一丝开玩笑的意思,他之前在市游泳队的时候练的是混合泳,自由泳一直是弱项。工作人员的食堂中午开放一个小时,现在还没开放,安竹芒没安着不让徐行吃午饭的心思,时间掐的不死。但是徐行心里想自己明明已经不是游泳队的了,安竹芒不是自己的教练,就算救生员是归安竹芒管,那和安竹芒也就是上下级关系,安竹芒再怎么样也没资格对员工进行这样的体罚。



安竹芒看着徐行不动,也不威逼。这个时候赵琼羽换好了衣服从更衣室里走出来,头发湿漉漉的散下来披在肩上看起来终于不像个小孩儿,有点十八周岁成年人的样子,她看见安竹芒在就走过来脆生生的叫了声安哥,然后看向在训练池里的徐行,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,问:“怎么了?”



安竹芒长了一张可以靠着吃饭的脸,人又是耐心的好性子,向来招队里面女孩子喜欢,赵琼羽在练跳水的时候跟着安竹芒学过一段时间游泳,这会儿考过了高考暑假来做前台兼职也是安竹芒推荐的。


彩蛋是下节预告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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